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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政治局委员田纪云:我与老伴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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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婚姻
原政治局委员田纪云:我与老伴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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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老来乐 (小学二年级) | |
2014-11-28 16:48 |查看: 2106|回复: 0
本帖最后由 老来乐 于 2014-11-28 16:54 编辑



       文/田纪云

       我的终身老伴英华辞世已经五个多月了,但我对她的思念却有增无减。她的音容笑貌、她的高尚美德、她对家庭的无私奉献,特别是对党对革命事业的无限忠诚,时刻在我脑海中盘旋,难以忘却。

       我与英华相识七十年,共同生活六十六年,我们经历了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岁月,解放战争的全过程,以及建国后的各个时期。我们南征北战不分离,风吹浪打不动摇,相依为命,患难与共。

       我们的婚礼


       1947年4月,我和英华一起报考了冀鲁豫会计学校,11月毕业,我被分配在属冀鲁豫军区领导的战勤总指挥部供给部当会计,英华被分配在冀鲁豫九专署办公室工作,后调财政科当会计。

       1948年11月,在淮海战役取得伟大胜利,我完成了带担架营支援前线的任务之后,被提升为正营职干部,战勤总指挥部领导批准我同李英华结婚。我兴高采烈,11月13日就骑马到了英华母亲所在地今河南省范县的子路堤。当时的我身无分文,什么东西也没买,就带了一床盖了多年的、被里被面都是白粗布的被子。

       我来与英华结婚,英华一家人十分高兴。英华的母亲从政府发的救济物资中给了我们一床被面,让我们把被子换一下。14日中午,英华的母亲做了四个菜,一家人围着灶台吃了顿饭。英华的母亲即我的岳母拿出十元钱(边区票)让英华交给冀鲁豫九专署食堂买几斤肉改善下生活,我和英华同大家一起吃顿饭热闹一下,专员还讲了几句祝贺的话。这就是我们的婚礼。到老了我有时同老伴开玩笑,咱们俩要离婚不需要办任何手续,因为结婚也没手续,一没介绍人,二没证婚人,三没结婚证,要离婚提起包走就是。她哈哈一笑。

       艰苦的五六十年代

       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生活十分艰苦,实行工资制后我们俩人的工资不到200元,英华在十分困难的条件下,勤俭持家,省吃简用,拉扯大了四个孩子,其困难是可以想象的。四个孩子老大(女)下过乡当知青、当过兵,老二(女)当过知青也当过工人,老三(男)当过兵又当过工人,老四(男)文革后期直接当了工人。都是靠自己的勤奋工作生活。我和英华从未利用自己的权力和影响为子女谋取任何好处。  

       英华对我更是恩爱有加,有什么好吃的都先让我吃,连早上吃个鸡蛋也要检个大点的给我。做饭、洗衣服、打扫清洁等家务事她是主角,我当助手。杀鸡、宰兔之类的事必须由我来干,英华杀鸡杀不死,把鸡扔地下鸡还会跑。宰兔更是下不了手。我给英华开玩笑说,看来一个家庭没个男人还是不行。她说,四个孩子你来带,没女人更不行。

       但我治家有条原则,不管钱,也不要权,在家一切老伴说了算,我封英华为“家庭总理”。所以,我们六十六年的共同生活,一直和睦相处,从未打过仗,也没说过粗话。年轻时性子急,偶尔吵架、怄气是有的,一般是我说几句好话、道个歉了之。英华为人十分低调,在我担任国家领导人后,从不给我找任何麻烦,也从不出头露面。有时同老友一块吃顿饭,她都坐得远远的,从不与我坐在一起。  

       在被批斗的日子里

       1964年,在贵州省开展的“大四清”运动中,我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打成“反革命修正主义集团头子”,整天大会批小会斗。在我被批斗的日日夜夜里,我象瘟神一样,谁也不敢接近我,连我最好的朋友也不敢见我。这时,只有英华日夜陪着我,她鼓励我说:“你成不了反革命,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呀,把精神振作起来,拣你最好的衣服穿上,让他们看看”。这时我们也没心思做饭吃,也不想去食堂吃饭了,她天天陪我下小饭馆,要么吃碗面条,要么买两个包子吃。这时的英华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持者、同情者,是她陪我鼓励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戒烟的故事

       三年困难时期我学会了抽烟,开始烟瘾不大,抽的少,一般两天一包。但到了七十年代,烟瘾越来越大了,一天两包,开起会来,你给我,我给你,就更多了。由于抽烟过多引起喉炎,每天天不亮就咳嗽,床头上放个痰盂吐痰。时间久了影响英华睡觉。

     “有钱难买黎明觉”,她正睡得香的时候我咳嗽起来了,为此,她多次劝我戒烟,我也觉得抽烟没好处,多次下决心戒烟,但每次戒烟都是三、五天后烟瘾复发,先是当“伸手牌”,给别人要烟抽,要几天不好意思了,就自己买了,就这样周而复始,先后戒了五次都不成功。

       1978年秋在成都,英华对我早晨咳嗽影响她睡觉实在憋不住了,发火了,把我一整条烟从窗口扔到大街上去了,另外两小包扔在地板上用脚搓了。面对此景此情,我没生气而是以笑置之。因为我觉得自己理亏,没实现自己的承诺。从此,我下决心非把烟戒掉不可。

       未料刚戒烟三、五天,正在吐苦水的时候,接到财政部电话,要我参加由张劲夫同志(时任财政部长)为团长的出国考察团,去南斯拉夫和罗马尼亚进行经济管理体制的考察。我很快到指定的地点即北京市万寿路中联部招待所报到,进行出国前的学习和准备。一天,代表团管生活的同志来问我:“你抽烟不?代表团对抽烟的同志每人发六条‘中华牌’烟,三条带过滤嘴的,当着外国人的时候抽,三条不带过滤嘴的,自己在房间时抽”。他问我要不要?哎呀,这下愣住了。要还是不要,要,前功尽弃,不要,心里发痒,六条“中华牌”呀,难得呀!我对他说,让我想一想,明天告诉你吧。

       这天夜里没睡好觉,思想斗争一夜,最后还是下决心不要。就这样,在国外来去一个月,与外国人在一起,也不好意思当“伸手牌”,吐了十多天的苦水(烟油味),我戒烟成功了,天大的好事,至今己三十六年了,从来不沾烟的边。这是老伴英华的功劳。


       (本文写作于2014年10月,作者系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全国人大副委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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