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字长文全面解读我国养老机构运营现状（决策必读）

　　摘要：运用421家养老机构的调查数据，对养老机构的所有权性质与投资主体、收费标准与总体经营情况、政府补助与社会捐赠、基础设施建设、服务场所和服务设备、职工队伍和职工队伍建设，及服务老人情况等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数据分析和比较,以了解和把握我国养老机构的基本情况。

　　为全面、系统地了解和把握我国养老机构的基本情况，本文选择中央公益彩票金支持失能老人养老服务项目的养老机构作为样本，进行数据采集。剔除数据仍然不完整的养老机构，共收集了421家养老机构的基本情况。

　　需要说明的是，只有在资质和经营等状况、基础设施、服务场所、服务设备、服务老人、职工队伍、标准化制度化建设等方面达到一定要求或标准的养老机构才有资格提出申请，经过严格评审的养老机构才能入选中央公益彩票金资助名单。因此，这些养老机构在全国数万家养老机构中，总体上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

　　一、养老机构的性质与投资主体

　　从性质看，主要包括公办养老院和民办养老院，其中公办养老院中有部分公建民营养老院；民办养老院中非赢利性的养老院，一般登记为民办非企业单位，赢利性的养老院一般登记为企业。

　　1、养老院的所有权性质与场地所有权

　　在421家养老机构中，公办养老机构216家，占51.3%；民办养老机构198家，占47%；其他性质的养老机构7家，占1.7%。

　　从养老机构所在场地的所有权看，养老机构的场地归政府所有的有231家，占54.9%；养老机构自有的83家，占19.7%；场地是租赁的有103家，占24.5%；其他情况的有4家，占1.0%（见表1）。公办养老机构的场地基本上都是政府所有的。其他性质的养老机构中有几家是公建民营的养老机构，它们的场地也是政府所有的。

　　在231家场地属于政府所有的养老机构中，除公办养老机构和公建民营养老机构外，数据显示有少部分民办养老机构的场地也是政府所有的，这同一些地方政府划拨部分场地给民办养老机构的情况是相吻合的。

　　民办养老机构的场地属于自有的只有83家，所占比重并不高，多数是租赁场地建设和运营的。在调研中，很多民办养老机构的负责人反映，拥有自有场地的养老机构多数是早些年购买的，现在想扩大规模或新建养老机构，征地是越来越困难了，只能靠租赁场地，但租金连年上涨，给民办养老机构的经营和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和负担。

　　2、养老院的投资主体

　　从投资主体看，投资主体为政府的养老机构235家，占55.8%，占比最高，政府仍然是我国养老机构建设的最重要的投资主体。政府的投资，一方面投向公办养老机构（包括公建民营的养老机构）；另一方面对民办养老机构的投入也有很大增长，特别是一些养老机构的建设采取了政府与市场相结合的投资方式，这从政府投资为主体的养老机构数超过了公办养老机构数得到了印证。

　　个人为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150家，占35.6%，排第二位。个人为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绝大多数登记为民办非企业单位，所占比重仅仅次于公办养老机构。社会组织和企业为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分别为17家和14家，所占比重分别为4%和3.3%。其他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5家，占1.2%（见表1）。

　　从目前来看，社会力量中的个人投资发展养老服务业的积极性比较高，但企业的积极性还没有充分调动起来。从调查情况看，企业这一块主要是一些房地产企业和保险企业投资于养老服务业的比较多，但这些企业投资兴办的养老机构多数是高端或偏高端的养老机构，甚至是一些养老地产项目。

　　二、养老机构的经营情况

　　养老院的经营情况，主要从收费标准、盈亏状况和有无事故发生等几个方面进行考察。

　　1、收费标准

　　公办养老机构的运营经费主要来自于政府的拨款。但民办养老机构的运营经费，除政府的补贴和来自社会的捐赠外，主要依靠向入住老人收费。

　　从养老机构的收费标准看，占总数10.5%的养老机构，即有44家收费标准为0，这部分养老机构为政府举办的集中供养五保人员的农村养老机构和收养“三无”老人的城市养老机构。月人均收费在1000元及以下的有109家，占比25.9%，从具体收费情况看，基本上集中在800-1000元这一区间。月人均收费在1001-1500元的有102家，占24.2%；月人均收费在1501-2000元的有61家，占14.5%；月人均收费在2001-2500元的有21家，占5%；月人均收费在2501-3000元的有12家，占2.9%；月人均收费在3001-3500元的有3家，占0.7%；月人均收费在3500元以上的有7家，占1.7%（见表2）。

　　除62家养老机构没有填写收费标准外，359家填写月人均收费标准的养老机构中，收费标准最高为5500元，均值为1224.14元。总体上，近一半的养老机构人均月收费标准在800-1500元，这样的收费标准应该说是不高的。

　　但需说明：一是有62家养老机构没有填写收费标准，不排除其中有一部分收费标准可能偏高；二是月人均收费标准是指相对固定的收费，主要是入住费和伙食费，有的还包括护理费，但多数养老机构的护理费用是按照护理的等级和项目另行收取的。因此，入住养老机构的实际费用，比统计显示的月人均收费标准要高一些。

　　2、总体经营状况

　　从养老机构的总体经营情况看，盈余40家，占9.5%；持平250家，占59.4%；亏损102家，占24.2%；未填的29家，占6.9%（见表3）。真正有盈余的占比不到一成，而亏损的占到了1/4，近60%的养老机构为持平，这一结果同有关部门和研究团队的调查结果是比较接近的，也反映出目前养老机构总体经营状况不佳，可持续发展面临困境的现实。

　　从上一年度的经营情况看，盈余的46家，占10.9%；持平的231家，占54.9%；亏损的109家，占25.9%。同总体经营情况比较，上一年度盈余的和亏损的养老机构所占比重都有所增长，但出现亏损的养老机构还是大大多于盈余的养老机构。可以说，改善养老机构的经营状况，尽可能减少或缩小亏损面，是促进我国养老机构可持续健康稳定发展必须正视的一个问题。

　　3、有无事故发生

　　事故和纠纷是影响养老机构健康稳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性问题之一。从调查结果看，除3家养老机构未填外，只有1家养老机构三年内发生过事故，但有4家养老机构三年内发生过纠纷（见表3），尽管所占比重分别只有0.2%和1%，但其影响通常都是比较严重的，应予高度重视。

　　在实地调研中，也碰到过养老机构与入住老人，尤其是老人的家属发生纠纷的事件，这主要是民办养老机构的服务对象大多是失能半失能的高龄老人，极容易发生老人走失、意外受伤等情况而引发纠纷。“民办养老机构的经营风险过大，使一些本来想投资于养老服务的民间资本望而却步。”

　　三、政府补助与社会捐赠情况

　　为推动养老服务业的发展，国家出台了通过补助投资、贷款贴息、运营补贴、购买服务等方式，支持社会力量举办养老服务机构的政策和措施。

　　1、政府补贴

　　从调查的421家养老机构看，平均累计得到的政府补助为213.3981万元，政府的补助对养老机构的正常运营发挥了重要的资金支持作用。但是，各个养老机构得到的政府补助存在相当大的差距。其中，有38家养老机构从来没有得到过政府补助，占所调查的养老机构总数的9%；有1家养老机构得到的政府补助，却达到6452万元。得到政府补助的标准差为583.22328万元。

　　从得到政府补助的具体情况看，得到的政府补助低于50万元的有129家，占30.6%；50-100万元的有69家，占16.4%；100-200万元的有46 家，占10.9%；200-400万元的有37家，占8.8%；400-500万元有5家，占1.2%；500-1000万元和1000万元及以上的各有17家，分别占4%（见表4）。

　　从分组数据看，超过3成的养老机构得到的政府补助不到50万元，超过6成的养老机构得到的政府补助不到200万元。尽管平均得到政府补助的资金达到213万多元，这主要是受到极值的影响。实际上，调研中许多养老机构反映，政府应该提供的补助很多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到位，或者打折扣，或者以各种理由拒绝支付。

　　2、社会捐赠

　　除政府对养老机构的建设和运营补助外，政府对养老机构还有一些物资支持，另外养老机构也会得到一些社会捐赠的资金和物资。在被调查的421家养老机构中，分别有286家、285家和298家养老机构提供了得到政府补助物资折现、社会捐赠资金和捐赠物资折现的数据（见表5），均值分别为28.8260万元、45.2526万元和33.3066万元，但不同的养老机构得到的这三方面的款物差距很大。

　　四、基础设施建设情况

　　1、建设资金投入

　　养老机构的基础设施建设离不开建设资金投入。在被调查的421家养老机构中，资料缺失的40家，占总数的9.5%；381家提供了累计投入建设资金的养老机构，累计投入资金最少的为10万元，最多的为3亿元，平均为1446.9694万元，标准差为2683.19806万元（参见表6）。

　　据数据，不同养老机构累计投入的建设资金量存在不小差距。这主要是因为一些民办养老机构的院舍是租赁的，稍加改造就可以用来开办养老机构；而个别规模比较大的新建的养老机构，投入的建设资金也比较多，超过1亿元的就有8家。

　　2、占地面积

　　在有效填写材料的养老机构看，平均占地面积为15140.7平方米，极大值为314609平方米，极小值为500平方米，标准差为26481.86052平方米；平均建筑面积8235平方米，极大值为300000平方米，极小值为680平方米，标准差为18002.01579平方米；平均居住建筑面积5149平方米，极大值为80000平方米，极小值为200平方米，标准差为8138.39768平方米；平均公共建筑面积为2860.5平方米，极大值为60000平方米，极小值为75.6平方米，标准差为5017.53257平方米（参见表7）。

　　可见，在所调查的养老机构中，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建筑面积，包括居住建筑面积和公共建筑面积，都存在着相当大的差异。有些养老机构规模比较小，但也有些养老机构规模相当大。

　　3、供暖和降温设施

　　从养老机构的供暖方式看，采取集中供暖的占45.8%，采取空调供暖的占19.2%，自行供暖的占14%，没有供暖设施的占3.8%，没有填写的占17.1%。进一步调查发现，没有填写的养老机构基本上都没有供暖设施，他们多位于南方地区，采取集中供暖的养老机构则基本上都位于北方。这同我国南北气候差异大有关。

　　从养老机构的降温方式看，采用空调降温的占44.9%，采用风扇降温的占16.9%，采用其他方式降温的占1.0%，没有降温设施的占13.1%，没有填写的占24.2%。从总体情况看，有供暖设施的养老机构所占比重达到近80%，有降温设施的养老机构所占比重达到近63%（参见表8）。

　　4、所处位置与人文景观

　　从养老机构所处位置看，45.6%位于城区，22.8%位于郊区，29.5%位于乡镇，位于其他地方的有2.1%（参见表9）。据调研，位于城区的养老机构主要是开办较早的城市社会福利机构和街道公办养老机构，乡镇敬老院主要位于乡镇，民办养老机构中很大一部分位于郊区，房地产企业等举办的高端养老机构也基本上位于郊区。超过一半的养老机构拥有人文景观。绿化面积所占比重超过50%、30%和10%的养老机构，分别占全部养老机构的32.1%、48.2%和15.9%。

　　5、无障碍、消防和防滑设施

　　无障碍设施达标的占87.2%，不达标和没有无障碍设施的共计9.1%。超过一半的养老机构地面是全防滑的，92.9%的养老机构通过了消防验收。

　　总体上，养老机构的设施情况还是不错的，但仍然有9.1%的养老机构无障碍设施不达标甚至根本就没有无障碍设施，2.6%的养老机构没有地面防滑处理，更有3.1%的养老机构没有通过消防验收，应该引起高度重视。因为这几个方面的设施情况，直接影响着甚至威胁着入住老人的人身安全，比如老人意外摔倒、火灾事故等。对养老院来讲，安全绝对无小事。

　　五、养老机构服务场所

　　养老机构的服务场所，包括起居服务场所、餐饮服务场所、医疗服务场所、文化娱乐场所和卫生服务场所等方面。

　　1、起居服务场所

　　从起居服务场所看，不同的养老机构存在比较大的差异。有的养老机构，比如一些老年公寓，起居服务场所几乎全部是居家式房间，但也有的养老机构几乎都是双人间，当然也有一些养老机构既有居家式房间，又有单间、双人间，甚至还有三人间、多人间。

　　数据显示，在421家养老机构中，287家养老机构拥有居家式房间10856套，平均为37.83套，最多的达546套，标准差为66.524套；314家养老机构拥有单人间6250间，平均为19.90间，最多的为376间，标准差为39.990间；397家养老机构拥有双人间25016间，平均为63.01间，最多的达476间，标准差为60.344间；301家养老机构拥有三人间5393间，平均为17.92间，最多的为130间，标准差为20.496间；287家养老机构拥有多人间（三人以上房间）2661间，平均为9.27间，最多的达84间，标准差为12.859间（参见表11）。

　　据调查，中高端特别是高端养老机构的起居场所，多数为居家式房间；面向中低收入老年人的民办低端养老机构则多数为双人间。在421家养老机构中，397家养老机构拥有公共卫生间，合计为2545个，平均每家养老机构6.41个；374家养老机构共拥有独立卫生间30810个，平均每家养老机构82.38个；368家养老机构共拥有公共浴室1331个，平均每家养老机构3.62个；345家养老机构拥有独立浴室，共25436个，平均每家养老机构73.73个；391家养老机构拥有洗衣房，总建筑面积为26569.60平方米，平均每家养老机构洗衣房面积为67.9529平方米。

　　总体上，养老机构的卫浴设施还是比较齐全的，特别是独立卫生间和独立浴室，平均每家养老机构分别达到82个和近74个，这同养老机构的起居室以单人间和双人间为主是相一致的。

　　2、餐饮服务场所

　　在421家养老机构中，402家设有餐厅，有19家没有餐厅。有餐厅的402家养老机构共设餐厅722个，平均为1.8个，餐厅建筑面积平均为271.0828平方米，平均可容纳就餐人数为163人。

　　从调查情况看，养老机构基本上都设有厨房，但问卷调查的421家养老机构中，有15家养老机构的厨房数据缺失，只有406家养老机构填写了有效数据，厨房总建筑面积为52413平方米，平均每家养老机构的厨房建筑面积为129平方米。

　　394家养老机构设有储藏室，储藏室建筑面积平均为81.76平方米（参见表12）。

　　3、医疗服务场所

　　在421家养老机构中设有医务室（院） 的为371家，占88.1%；有50家养老机构没有设立医务室（院），占11.9%。在371家设有医务室（院）的养老机构中，366家养老机构填写了医务室（院）的建筑面积，平均为524.2486平方米。养老机构医务室（院）的建筑面积平均达到500平方米以上。主要是因为个别养老机构设有规模比较大的附属医院，最大的达到3万平方米，拉高平均水平。有346家养老机构设有药房，药房建筑面积平均为33.5311平方米。

　　在调查的全部421家养老机构中，75.5%的养老机构，即318家养老机构设有康复治疗室，康复治疗室面积平均为126.7343平方米。有276家养老机构设有临终关怀室，共有508间临终关怀室，平均每家养老机构1.84间，其中设置临终关怀室最多的养老机构有26间。除2家养老机构（共3间临终关怀室）没有填写面积外，其他274家养老机构的505间临终关怀室，总面积为16348.41平方米，平均每家养老机构临终关怀室面积为近60平方米，其中临终关怀室面积最大的一家为800平方米（参见表13）。

　　总体上，养老机构大多数都设立了医务室（院），但不同养老机构医务室（院）存在相当大的差距，有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医务室，但也有的是附设医院，且规模不小。超过65%的养老机构设有临终关怀室，且平均有将近2间，这说明临终关怀已经引起养老机构的普遍重视，把它作为养老机构的一项重要工作。

　　4、文化娱乐场所

　　从养老机构的文化娱乐场所建设看（参见表14），占所调查的养老机构总数的86%，也即362家养老机构设有多功能厅，平均每家养老机构多功能厅建筑面积为192平方米。355家养老机构设有图书室，设有图书室的养老机构占全部被调查养老机构的84.3%，平均拥有图书室建筑面积近58平方米。

　　近90%的养老机构，也即377家设有棋牌书画室，共有棋牌书画室703个，平均每家养老机构1.86个，平均每家养老机构棋牌书画室建筑面积约108.5平方米。92.4%的养老机构，也即389家设有户外健身活动场地，平均场地面积将1500平方米。另外，291家养老机构购置了专门用于老人上网的电脑，共计1705台，平均每家养老机构5.86台。

　　六、养老机构服务设备情况

　　养老机构的服务设备包括：起居服务设备、餐饮服务设备、医疗护理服务设备、康复设备、文化娱乐设备、户外健身休闲设备、卫生服务设备、食品加工设备、后勤保障设备（如车辆）等各个方面的设备。在这些设备中，起居服务设备和餐饮服务设备是必备的，本文仅对起居服务设备和餐饮服务设备的情况作些分析。

　　1、起居服务设备

　　从养老机构起居服务设备情况看，421家养老机构共拥有床位91296张，平均为216.86张，其中养老床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为1540张，标准差为180.197张（参见表15）。

　　目前，我国的养老机构除个别大规模的外，多数都在200张床位上下，属于中等规模的养老机构。在养老机构床位中，356家养老机构设置了失能老人床位，共计32365张，平均每家养老机构90.91张，拥有失能老人床位最多的达750张；260家养老机构设置了多功能护理床位，共计13766张，平均每家养老机构为52.95张，拥有多功能护理床位最多的达600张；271家养老机构拥有配备紧急呼叫器的床位，共计52398张，平均每家养老机构为193.35张，拥有配备紧急呼叫器的床位最多的达1100张。失能床位、多功能护理床位、配备紧急呼叫器的床位三项的标准差，分别为96.747张、87.656张和187.258张。

　　这同我们前面分析的是一致的，即目前我国养老机构规模大小不一，设施设备的配置参差不齐。从实地调查中发现，目前我国养老机构中，公办养老机构入住老人中失能半失能老人所占比重低于民办养老机构，许多民办养老机构入住的老人是以失能半失能老人为主，甚至个别民办养老机构入住老人的定位就是失能半失能老人。

　　从统计数据看，84.6%的养老机构设置了失能老人床位，61.8%的养老机构设置了多功能护理床，64.4%的养老机构设置了配备紧急呼叫器的床位；但是，仍然有相当一部分养老机构没有设置失能老人床位和多功能护理床位，甚至还有超过1/3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紧急呼叫器的床位。这是值得引起养老机构和有关主管部门重视的一个问题。

　　2、餐饮服务设施

　　从养老机构餐饮服务设备情况看，394家养老机构配置了餐桌，共计11212张，平均每家养老机构拥有餐桌28.46张，其中最多的一家260张，标准差为31.342张。20多家养老机构未设餐桌，主要是因为这些养老机构入住的老人基本上都是失能半失能老人，老人的用餐都是在房间里进行的，靠护理人员送餐到房间。

　　362家养老机构设置了食品储藏设备，共计1270件（套），平均为3.51件（套）。342家养老机构设置了留样冰箱，共686台，平均为2.01强，最多的达33台。389家养老机构设置了消毒柜，共计821台，平均为2.11台，最多的为12台。

　　225家养老机构有保温送餐车，共计692辆，平均为3.08辆，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有20辆（参见表16）。应该说，食品储藏设备、留样冰箱、消毒柜和保温送餐车这些设备，是保障入住老人饮食安全最基本的设备，也是每家养老机构必须拥有的基础设备。

　　从数据看，配备了食品储藏设备、留样冰箱、消毒柜和保温送餐车的养老机构分别占全部被调查养老机构的比重，分别为86.0%、81.2%、92.4%和53.4%，也就是说，还有约46.6-7.6%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这些设备。

　　七、养老机构职工队伍情况

　　一般来说，养老机构的职工队伍人数反映了养老机构的规模，职工队伍的结构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养老机构可能提供的服务水平和服务质量。目前养老机构普遍比较缺乏心理咨询师、营养师、持有国家证书的护理员和厨师。如果一个养老机构配备，尤其是配足了这些人员，大体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家服务比较全面、服务质量比较高的养老机构，这也是老人普遍希望入住的养老机构。

　　在421家养老机构中，有415家养老机构填答了职工人数，共有职工14575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职工人数为35.12人，其中最多的一家达209人，标准差为33.527人（参见表17）。目前，我国养老机构多数为中等规模，30个左右的职工，200个左右的入住老人。

　　但是，也有一些大规模的养老机构，职工达200人左右，入住老人上千人。383家养老机构填答了管理人员数，共计2314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6.04人，最多的一家为45人，标准差为4.983人。

　　管理人员人数占全部职工人数的比重为15.9%，考虑到部分养老机构没有填写管理人员数，管理人员人数占全部职工人数的真实比重估计会要高一些。目前，养老机构职工队伍建设中的主要问题是缺少专门技术人员，尤其是心理咨询师、营养师、持有国家等级证书的护理员和厨师，以及医生和护士。

　　从调查数据看，192家养老机构配备了心理咨询师，共计有277名，平均为1.44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配备了14名心理咨询师，另有54.6%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心理咨询师。235家养老机构配备了营养师，共计有342名，平均为1.46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配备了14名营养师，但44.2%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营养师。

　　302家养老机构配备了信息管理人员，共430名，平均为1.42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配备了10名信息管理人员，另有28.3%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信息管理人员。

　　326家养老机构配备了医生，共计1112名，平均为3.41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配备的医生数达236名，因而标准差高达13.485名，这主要是因为个别养老机构附设了规模比较大的医院。但是，仍然有22.6%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医生。

　　300家养老机构配备了共计1321名护士，平均为4.40名，最多的一家为63名，这同前面所说的配备医生数最多的是同一家养老机构，标准差为6.835名。28.8%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护士。380家养老机构配备了护理人员，共计7260名，平均为19.11名，最多的一家配备护理人员达122名，9.7%的养老机构没有专门配备护理人员。

　　需说明，这些没有专门配备护理人员的养老机构，并不是说就没有护理人员。事实上，一些规模比较小的养老机构，管理人员或其他人员往往身兼数职，既是管理人员，又是护理人员。

　　在护理人员中，211家养老机构配备了持有国家（高）中级护理员证书的护理员，共计1244名，平均每家为5.9名，最多的一家配备了54名持有国家（高）中级护理员证书的护理员；297家养老机构配备了持有国家初级护理员证书的护理员，共计3759名，平均为12.66名，最多的一家达110名。

　　在被调查的养老机构中，213家养老机构配备了持有等级证书的厨师，平均为1.96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有17名。49.4%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持有等级证书的厨师，但并不是说这些养老机构就没有厨师，只是他们没有等级证书而已。事实上，所有的养老机构都设有厨房，有厨师为入住老人做饭烧菜。

　　另外，238家养老机构还配备了其他岗位人员，共有1761人，平均为7.4人，最多的达97人。这些其他岗位人员，主要是保安、保洁、园林绿化等工作人员。

　　八、养老机构服务老人的情况

　　养老机构最根本的宗旨是服务老人。服务老人，一方面体现在服务老人的数量，另一方面体现在服务老人的水平和质量。养老机构服务老人的水平和质量，将通过入住老人问卷调查数据，专门进行分析和讨论。

　　在这里只对养老机构服务老人的数量进行分析。对养老机构服务老人的数量分析，包括三个方面：一是我们进行调查时入住老人的实际人数；二是这些入住老人的构成，特别是入住失能老人、低收入老人、“三无”老人、“五保”老人的人数，以及入住的老红军老八路、革命烈军属、劳动模范等人数；三是累计入住老人的情况。

　　1、实际入住老人数

　　在全部被调查的养老机构中，有7家养老机构因为数据不详或资料不完整，没有入住老人总数数据。414家养老机构共入住老人58671人，平均为141.72人，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入住老人达1883人，标准差为138.333人（参见表18）。如前所述，养老机构的平均床位数为216.86张，但平均的入住老人数只有141.72人，这意味着34.6%左右的床位处于空置状态。

　　近年来，在国家相关政策的约束下，各地加大了养老机构和养老床位的建设力度，养老床位数有了大幅度的增加，但养老床位的空置问题也随之凸显出来，这说明目前养老服务的供给与需求存在结构性的失衡。

　　2、入住老人构成

　　从入住老人的构成看，412家养老机构入住有失能老人，共计27867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为67.64人，最多的养老机构入住失能老人455人，标准差为64.496人。其中，公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失能老人57.62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失能老人79.49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的失能老人要远远多于公办养老机构。

　　394家养老机构入住有低收入失能老人，共计15236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38.67人，最多的为280人，标准差为33.154人。其中，公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低收入失能老人37.12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低收入失能老人39.86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的低收入失能老人也多于公办养老机构。

　　278家养老机构入住有“三无”老人，共计7346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26.42人，最多的达286人，标准差为41.150人；293家养老机构入住有“五保”老人，共计14234人，平均为48.58人，最多的达610人，标准差为69.946人。

　　公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三无”老人、“五保”老人分别为35.47人和65.39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三无”老人、“五保”老人分别为7.88人和10.80人（参见表18），公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的“三无”老人、“五保”老人多于民办养老机构。这主要是因为公办养老机构承担了政府的“兜底”职能。

　　事实上，一些公办养老机构收住老人的定位就是“三无”老人和“五保”老人，只有空置的床位才对一般的社会老人开放。老红军老八路、革命军烈属和劳动模范，是为国家、民族和社会作出了特殊贡献的老人，解决好他们的养老问题是养老机构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118家养老机构入住有老红军、老八路529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4.48人，最多的达76人；195家养老机构入住有其他军人，共1454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7.46人，最多的达116人；84家养老机构入住有革命军烈属，共296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3.52人，最多的达27人；71家养老机构入住有市（地）级以上劳动模范，共323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4.55人，最多的达88人。公办养老机构入住的老红军老八路、其他军人、革命军烈属、市（地）级以上劳动模范平均分别为2.02人、4.10人、0.92人和1.46人；民办养老机构入住的老红军老八路、其他军人、革命军烈属、市（地）级以上劳动模范平均分别为2.34人、6.35人、1.66人和1.6人。虽然从数量上看，公办和民办养老机构在入住老红军老八路、其他军人、革命军烈属、市（地）级以上劳动模范的人数上差别不是很大，但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的老红军老八路、其他军人、革命军烈属、市（地）级以上劳动模范的人数还是多于公办养老机构。

　　在实地调研中，民办养老机构在履行和承担社会责任方面更积极，许多民办养老机构的院长和管理人员都反映，他们很愿意为社会多尽一份力，多作一份贡献。对低收入老人，尤其是低收入失能老人，以及“三无”老人、“五保”老人，他们尽可能的减免甚至免收入住费用，对老红军老八路、其他军人、革命军烈属、市（地）级以上劳动模范也是如此。

　　3、累计入住老人数

　　366家养老机构对建院以来入住老人的情况进行了累计，总计入住老人324250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累计入住老人885.93人，最多的达34080人，标准差为2540.989人（参见表18）。

　　其中，358家养老机构对建院以来入住的失能老人进行了累计，总计入住失能老人169162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累计入住失能老人472.52人，最多的达13632人，标准差为1383.982人；312家养老机构对建院以来临终关怀的老人数进行了累计，总计临终关怀老人46360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临终关怀老人累计148.59人，最多的达5800人，标准差为512.247人。

　　累计入住老人数、累计入住失能老人数、累计临终关怀老人数存在很大的差距，这主要是两个方面的原因造成的，一是养老机构的规模，二是养老机构开办的时间长短。公办养老机构和民办养老机构在累计入住老人数、累计入住失能老人数和累计临终关怀老人数方面，也存在比较大的差异。

　　公办养老机构累计入住老人数、累计入住失能老人数和累计临终关怀老人数分别为528.14人、238.23人和108.15人；民办养老机构累计入住老人数、累计入住失能老人数和累计临终关怀老人数分别为1227.29人、692.03人和167.97人。从总体上看，民办养老机构累计入住老人数、累计入住失能老人数和累计临终关怀老人数都要多于公办养老机构。

　　这从一个侧面也说明了公办养老机构形式单一、封闭运行、效率低下，推动公办养老机构的改革发展是今后一个时期我国养老服务业综合改革的一个重要方面。

　　九、结论与讨论

　　对421家养老机构调查的数据分析，既验证了此前学术界和有关方面的许多调查结论，也发现了许多以前没有发现或被忽视的一些值得关注和重视的现象。最主要的是：

　　（1）在421家养老机构中，公办养老机构占51.3%，民办养老机构占47%，其他性质的养老机构占1.7%。本次调查的结果与对我国养老机构构成的总体估计是一致的，公办养老机构占全部养老机构的一半以上。

　　（2）从养老机构场地的所有权看，养老机构的场地归政府所有的占54.9%， 养老机构自有的占19.7%，场地是租赁的占24.5%，其他情况的占1.0%。公办养老机构的场地基本上都是政府所有的。其他性质的养老机构中有几家是公建民营的养老机构，它们的场地也是政府所有的。

　　在231家场地属于政府所有的养老机构中，除公办养老机构和公建民营养老机构外，从数据看应该有少部分民办养老机构的场地也是政府所有的，这同一些地方政府划拨部分场地给民办养老机构的情况是相吻合的。民办养老机构的场地属于自有的只有83家，所占比重并不高，多数是租赁场地建设和运营的。

　　（3）从养老机构的投资主体看，投资主体为政府的养老机构占55.8%，所占比重最高，说明政府仍然是我国养老机构建设的最重要的投资主体。政府的投资，一方面投向公办养老机构（包括公建民营的养老机构）；另一方面对民办养老机构的投入也有很大增长，特别是一些养老机构的建设采取了政府与市场相结合的投资方式，这从政府投资为主体的养老机构数超过了公办养老机构数得到了印证。个人为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占35.6%，排第二位。个人为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目前绝大多数登记为民办非企业单位，所占比重仅仅次于公办养老机构，这是发展我国养老服务业的一支重要力量。

　　社会组织和企业为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所占比重分别为4%和3.3%。其他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5家，占1.2%。从目前来看，社会力量中的个人投资发展养老服务业的积极性比较高，但企业的积极性还没有充分调动起来。从我们的实地调查情况看，企业这一块主要是一些房地产企业和保险企业投资于养老服务业的比较多，但这些企业投资兴办的养老机构多数是高端或偏高端的养老机构，甚至是一些养老地产项目。

　　（4）从养老机构的收费标准看，除政府办的集中供养五保人员的农村养老机构和收养“三无”老人的城市养老机构外，收费标准最高的为月人均5500元，均值为1224.14元。总体上，近一半的养老机构人均月收费标准在800-1500元，这样的收费标准应该说是不高的。要说明的是，月人均收费标准是指相对固定的收费，主要是入住费和伙食费，有的还包括护理费，但多数养老机构的护理费用是按照护理的等级和项目另行收取的。因此，老人入住养老机构的实际费用，比我们统计的月人均收费标准要高一些。

　　（5）从养老机构的总体经营情况看，盈余的占9.5%，持平的占59.4%，亏损的占24.2%，未填的占6.9%。真正有盈余的占比不到一成，而亏损的占到了1/4，近60%的养老机构仅仅持平。同总体经营情况比较，上一年度盈余的和亏损的养老机构所占比重都有所增长，但出现亏损的养老机构还是大大多于盈余的养老机构。可以说，改善养老机构的经营状况，尽可能减少或缩小亏损面，是促进我国养老机构可持续健康稳定发展必须正视的一个问题。

　　（6）从政府补贴情况看，421家养老机构平均累计得到的政府补助为213多万元，政府的补助对养老机构的正常运营发挥了重要的资金支持作用。但是，各个养老机构得到的政府补助存在相当大的差距，有的养老机构从来没有得到过政府补助。在调研中，许多养老机构反映，政府应该提供的补助很多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到位，或者打折扣，或者以各种理由拒绝支付。

　　（7）除政府对养老机构的建设和运营补助等外，政府对养老机构还有一些物资补助。另外，养老机构也会得到一些社会捐赠的资金和物资。但不同的养老机构得到的款、物差距也是相当大的，可谓苦乐极不均等。

　　（8）养老机构的基础设施建设离不开建设资金投入。在被调查的养老机构中，累计投入资金最少的为10万元，最多的为3亿元，平均为1446.9694万元，标准差为2683.19806万元。数据显示，不同养老机构累计投入的建设资金量存在不小的差距。这主要是因为一些民办养老机构的院舍是租赁的，稍加改造就可以用来开办养老机构；而个别规模比较大的新建的养老机构，投入的建设资金也比较多，超过1亿元的就有8家。

　　（9）从养老机构的医疗服务场所情况看，88.1%的养老机构中设有医务室（院），11.9%的养老机构没有设立医务室（院）。总体来看，养老机构大多数都设立了医务室（院），但不同养老机构医务室（院）存在相当大的差距，有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医务室，但也有的是附设医院，且规模不小。

　　（10）从养老机构的床位设置情况看，平均为216.86张，其中养老床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为1540张。目前，我国的养老机构除个别大规模的外，多数都在200张床位上下，属于中等规模的养老机构。在养老机构床位中，平均每家养老机构设置了失能老人床位90.91张，拥有失能老人床位最多的达750张；平均每家养老机构设置了多功能护理床位为52.95张，拥有多功能护理床位最多的达600张。我们从实地调查中发现，目前我国养老机构中，公办养老机构入住老人中失能半失能老人所占比重低于民办养老机构，许多民办养老机构入住的老人是以失能半失能老人为主，甚至个别民办养老机构入住老人的定位就是失能半失能老人。

　　（11）目前，养老机构职工队伍建设面临的主要问题是缺少专门技术人员，尤其是心理咨询师、营养师、持有国家等级证书的护理员和厨师，以及医生和护士。从护理人员队伍看，平均每家养老机构配备护理人员19人多一点，最多的一家配备的护理人员达122名，但有近10%的养老机构没有专门配备护理人员。要说明的是，这些没有专门配备护理人员的养老机构，并不是说就没有护理人员。事实上，一些规模比较小的养老机构，管理人员或其他人员往往身兼数职，既是管理人员，又是护理人员。

　　（12）从实际入住老人数情况看，平均每家养老机构入住老人为141.72人。如前所述，养老机构的平均床位数为216.86张，但平均的入住老人数只有141.72人，这意味着34.6%左右的床位处于空置状态。近年来，在国家相关政策的约束下，各地加大了养老机构和养老床位的建设力度，养老床位数有了大幅度的增加，但养老床位的空置问题也随之凸显出来，这说明目前养老服务的供给与需求存在比较严重的结构性失衡。

　　（13）从入住老人构成看，平均每家养老机构入住有失能老人为67.64人，最多的养老机构入住失能老人455人。其中，公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失能老人57.62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失能老人79.49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的失能老人要远远多于公办养老机构。公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低收入失能老人37.12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低收入失能老人39.86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的低收入失能老人也多于公办养老机构。

　　摘要：运用421家养老机构的调查数据，对养老机构的所有权性质与投资主体、收费标准与总体经营情况、政府补助与社会捐赠、基础设施建设、服务场所和服务设备、职工队伍和职工队伍建设，及服务老人情况等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数据分析和比较,以了解和把握我国养老机构的基本情况。

　　为全面、系统地了解和把握我国养老机构的基本情况，本文选择中央公益彩票金支持失能老人养老服务项目的养老机构作为样本，进行数据采集。剔除数据仍然不完整的养老机构，共收集了421家养老机构的基本情况。

　　需要说明的是，只有在资质和经营等状况、基础设施、服务场所、服务设备、服务老人、职工队伍、标准化制度化建设等方面达到一定要求或标准的养老机构才有资格提出申请，经过严格评审的养老机构才能入选中央公益彩票金资助名单。因此，这些养老机构在全国数万家养老机构中，总体上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

　　一、养老机构的性质与投资主体

　　从性质看，主要包括公办养老院和民办养老院，其中公办养老院中有部分公建民营养老院；民办养老院中非赢利性的养老院，一般登记为民办非企业单位，赢利性的养老院一般登记为企业。

　　1、养老院的所有权性质与场地所有权

　　在421家养老机构中，公办养老机构216家，占51.3%；民办养老机构198家，占47%；其他性质的养老机构7家，占1.7%。

　　从养老机构所在场地的所有权看，养老机构的场地归政府所有的有231家，占54.9%；养老机构自有的83家，占19.7%；场地是租赁的有103家，占24.5%；其他情况的有4家，占1.0%（见表1）。公办养老机构的场地基本上都是政府所有的。其他性质的养老机构中有几家是公建民营的养老机构，它们的场地也是政府所有的。

　　在231家场地属于政府所有的养老机构中，除公办养老机构和公建民营养老机构外，数据显示有少部分民办养老机构的场地也是政府所有的，这同一些地方政府划拨部分场地给民办养老机构的情况是相吻合的。

　　民办养老机构的场地属于自有的只有83家，所占比重并不高，多数是租赁场地建设和运营的。在调研中，很多民办养老机构的负责人反映，拥有自有场地的养老机构多数是早些年购买的，现在想扩大规模或新建养老机构，征地是越来越困难了，只能靠租赁场地，但租金连年上涨，给民办养老机构的经营和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和负担。

　　2、养老院的投资主体

　　从投资主体看，投资主体为政府的养老机构235家，占55.8%，占比最高，政府仍然是我国养老机构建设的最重要的投资主体。政府的投资，一方面投向公办养老机构（包括公建民营的养老机构）；另一方面对民办养老机构的投入也有很大增长，特别是一些养老机构的建设采取了政府与市场相结合的投资方式，这从政府投资为主体的养老机构数超过了公办养老机构数得到了印证。

　　个人为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150家，占35.6%，排第二位。个人为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绝大多数登记为民办非企业单位，所占比重仅仅次于公办养老机构。社会组织和企业为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分别为17家和14家，所占比重分别为4%和3.3%。其他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5家，占1.2%（见表1）。

　　从目前来看，社会力量中的个人投资发展养老服务业的积极性比较高，但企业的积极性还没有充分调动起来。从调查情况看，企业这一块主要是一些房地产企业和保险企业投资于养老服务业的比较多，但这些企业投资兴办的养老机构多数是高端或偏高端的养老机构，甚至是一些养老地产项目。

　　二、养老机构的经营情况

　　养老院的经营情况，主要从收费标准、盈亏状况和有无事故发生等几个方面进行考察。

　　1、收费标准

　　公办养老机构的运营经费主要来自于政府的拨款。但民办养老机构的运营经费，除政府的补贴和来自社会的捐赠外，主要依靠向入住老人收费。

　　从养老机构的收费标准看，占总数10.5%的养老机构，即有44家收费标准为0，这部分养老机构为政府举办的集中供养五保人员的农村养老机构和收养“三无”老人的城市养老机构。月人均收费在1000元及以下的有109家，占比25.9%，从具体收费情况看，基本上集中在800-1000元这一区间。月人均收费在1001-1500元的有102家，占24.2%；月人均收费在1501-2000元的有61家，占14.5%；月人均收费在2001-2500元的有21家，占5%；月人均收费在2501-3000元的有12家，占2.9%；月人均收费在3001-3500元的有3家，占0.7%；月人均收费在3500元以上的有7家，占1.7%（见表2）。

　　除62家养老机构没有填写收费标准外，359家填写月人均收费标准的养老机构中，收费标准最高为5500元，均值为1224.14元。总体上，近一半的养老机构人均月收费标准在800-1500元，这样的收费标准应该说是不高的。

　　但需说明：一是有62家养老机构没有填写收费标准，不排除其中有一部分收费标准可能偏高；二是月人均收费标准是指相对固定的收费，主要是入住费和伙食费，有的还包括护理费，但多数养老机构的护理费用是按照护理的等级和项目另行收取的。因此，入住养老机构的实际费用，比统计显示的月人均收费标准要高一些。

　　2、总体经营状况

　　从养老机构的总体经营情况看，盈余40家，占9.5%；持平250家，占59.4%；亏损102家，占24.2%；未填的29家，占6.9%（见表3）。真正有盈余的占比不到一成，而亏损的占到了1/4，近60%的养老机构为持平，这一结果同有关部门和研究团队的调查结果是比较接近的，也反映出目前养老机构总体经营状况不佳，可持续发展面临困境的现实。

　　从上一年度的经营情况看，盈余的46家，占10.9%；持平的231家，占54.9%；亏损的109家，占25.9%。同总体经营情况比较，上一年度盈余的和亏损的养老机构所占比重都有所增长，但出现亏损的养老机构还是大大多于盈余的养老机构。可以说，改善养老机构的经营状况，尽可能减少或缩小亏损面，是促进我国养老机构可持续健康稳定发展必须正视的一个问题。

　　3、有无事故发生

　　事故和纠纷是影响养老机构健康稳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性问题之一。从调查结果看，除3家养老机构未填外，只有1家养老机构三年内发生过事故，但有4家养老机构三年内发生过纠纷（见表3），尽管所占比重分别只有0.2%和1%，但其影响通常都是比较严重的，应予高度重视。

　　在实地调研中，也碰到过养老机构与入住老人，尤其是老人的家属发生纠纷的事件，这主要是民办养老机构的服务对象大多是失能半失能的高龄老人，极容易发生老人走失、意外受伤等情况而引发纠纷。“民办养老机构的经营风险过大，使一些本来想投资于养老服务的民间资本望而却步。”

　　三、政府补助与社会捐赠情况

　　为推动养老服务业的发展，国家出台了通过补助投资、贷款贴息、运营补贴、购买服务等方式，支持社会力量举办养老服务机构的政策和措施。

　　1、政府补贴

　　从调查的421家养老机构看，平均累计得到的政府补助为213.3981万元，政府的补助对养老机构的正常运营发挥了重要的资金支持作用。但是，各个养老机构得到的政府补助存在相当大的差距。其中，有38家养老机构从来没有得到过政府补助，占所调查的养老机构总数的9%；有1家养老机构得到的政府补助，却达到6452万元。得到政府补助的标准差为583.22328万元。

　　从得到政府补助的具体情况看，得到的政府补助低于50万元的有129家，占30.6%；50-100万元的有69家，占16.4%；100-200万元的有46 家，占10.9%；200-400万元的有37家，占8.8%；400-500万元有5家，占1.2%；500-1000万元和1000万元及以上的各有17家，分别占4%（见表4）。

　　从分组数据看，超过3成的养老机构得到的政府补助不到50万元，超过6成的养老机构得到的政府补助不到200万元。尽管平均得到政府补助的资金达到213万多元，这主要是受到极值的影响。实际上，调研中许多养老机构反映，政府应该提供的补助很多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到位，或者打折扣，或者以各种理由拒绝支付。

　　2、社会捐赠

　　除政府对养老机构的建设和运营补助外，政府对养老机构还有一些物资支持，另外养老机构也会得到一些社会捐赠的资金和物资。在被调查的421家养老机构中，分别有286家、285家和298家养老机构提供了得到政府补助物资折现、社会捐赠资金和捐赠物资折现的数据（见表5），均值分别为28.8260万元、45.2526万元和33.3066万元，但不同的养老机构得到的这三方面的款物差距很大。

　　四、基础设施建设情况

　　1、建设资金投入

　　养老机构的基础设施建设离不开建设资金投入。在被调查的421家养老机构中，资料缺失的40家，占总数的9.5%；381家提供了累计投入建设资金的养老机构，累计投入资金最少的为10万元，最多的为3亿元，平均为1446.9694万元，标准差为2683.19806万元（参见表6）。

　　据数据，不同养老机构累计投入的建设资金量存在不小差距。这主要是因为一些民办养老机构的院舍是租赁的，稍加改造就可以用来开办养老机构；而个别规模比较大的新建的养老机构，投入的建设资金也比较多，超过1亿元的就有8家。

　　2、占地面积

　　在有效填写材料的养老机构看，平均占地面积为15140.7平方米，极大值为314609平方米，极小值为500平方米，标准差为26481.86052平方米；平均建筑面积8235平方米，极大值为300000平方米，极小值为680平方米，标准差为18002.01579平方米；平均居住建筑面积5149平方米，极大值为80000平方米，极小值为200平方米，标准差为8138.39768平方米；平均公共建筑面积为2860.5平方米，极大值为60000平方米，极小值为75.6平方米，标准差为5017.53257平方米（参见表7）。

　　可见，在所调查的养老机构中，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建筑面积，包括居住建筑面积和公共建筑面积，都存在着相当大的差异。有些养老机构规模比较小，但也有些养老机构规模相当大。

　　3、供暖和降温设施

　　从养老机构的供暖方式看，采取集中供暖的占45.8%，采取空调供暖的占19.2%，自行供暖的占14%，没有供暖设施的占3.8%，没有填写的占17.1%。进一步调查发现，没有填写的养老机构基本上都没有供暖设施，他们多位于南方地区，采取集中供暖的养老机构则基本上都位于北方。这同我国南北气候差异大有关。

　　从养老机构的降温方式看，采用空调降温的占44.9%，采用风扇降温的占16.9%，采用其他方式降温的占1.0%，没有降温设施的占13.1%，没有填写的占24.2%。从总体情况看，有供暖设施的养老机构所占比重达到近80%，有降温设施的养老机构所占比重达到近63%（参见表8）。

　　4、所处位置与人文景观

　　从养老机构所处位置看，45.6%位于城区，22.8%位于郊区，29.5%位于乡镇，位于其他地方的有2.1%（参见表9）。据调研，位于城区的养老机构主要是开办较早的城市社会福利机构和街道公办养老机构，乡镇敬老院主要位于乡镇，民办养老机构中很大一部分位于郊区，房地产企业等举办的高端养老机构也基本上位于郊区。超过一半的养老机构拥有人文景观。绿化面积所占比重超过50%、30%和10%的养老机构，分别占全部养老机构的32.1%、48.2%和15.9%。

　　5、无障碍、消防和防滑设施

　　无障碍设施达标的占87.2%，不达标和没有无障碍设施的共计9.1%。超过一半的养老机构地面是全防滑的，92.9%的养老机构通过了消防验收。

　　总体上，养老机构的设施情况还是不错的，但仍然有9.1%的养老机构无障碍设施不达标甚至根本就没有无障碍设施，2.6%的养老机构没有地面防滑处理，更有3.1%的养老机构没有通过消防验收，应该引起高度重视。因为这几个方面的设施情况，直接影响着甚至威胁着入住老人的人身安全，比如老人意外摔倒、火灾事故等。对养老院来讲，安全绝对无小事。

　　五、养老机构服务场所

　　养老机构的服务场所，包括起居服务场所、餐饮服务场所、医疗服务场所、文化娱乐场所和卫生服务场所等方面。

　　1、起居服务场所

　　从起居服务场所看，不同的养老机构存在比较大的差异。有的养老机构，比如一些老年公寓，起居服务场所几乎全部是居家式房间，但也有的养老机构几乎都是双人间，当然也有一些养老机构既有居家式房间，又有单间、双人间，甚至还有三人间、多人间。

　　数据显示，在421家养老机构中，287家养老机构拥有居家式房间10856套，平均为37.83套，最多的达546套，标准差为66.524套；314家养老机构拥有单人间6250间，平均为19.90间，最多的为376间，标准差为39.990间；397家养老机构拥有双人间25016间，平均为63.01间，最多的达476间，标准差为60.344间；301家养老机构拥有三人间5393间，平均为17.92间，最多的为130间，标准差为20.496间；287家养老机构拥有多人间（三人以上房间）2661间，平均为9.27间，最多的达84间，标准差为12.859间（参见表11）。

　　据调查，中高端特别是高端养老机构的起居场所，多数为居家式房间；面向中低收入老年人的民办低端养老机构则多数为双人间。在421家养老机构中，397家养老机构拥有公共卫生间，合计为2545个，平均每家养老机构6.41个；374家养老机构共拥有独立卫生间30810个，平均每家养老机构82.38个；368家养老机构共拥有公共浴室1331个，平均每家养老机构3.62个；345家养老机构拥有独立浴室，共25436个，平均每家养老机构73.73个；391家养老机构拥有洗衣房，总建筑面积为26569.60平方米，平均每家养老机构洗衣房面积为67.9529平方米。

　　总体上，养老机构的卫浴设施还是比较齐全的，特别是独立卫生间和独立浴室，平均每家养老机构分别达到82个和近74个，这同养老机构的起居室以单人间和双人间为主是相一致的。

　　2、餐饮服务场所

　　在421家养老机构中，402家设有餐厅，有19家没有餐厅。有餐厅的402家养老机构共设餐厅722个，平均为1.8个，餐厅建筑面积平均为271.0828平方米，平均可容纳就餐人数为163人。

　　从调查情况看，养老机构基本上都设有厨房，但问卷调查的421家养老机构中，有15家养老机构的厨房数据缺失，只有406家养老机构填写了有效数据，厨房总建筑面积为52413平方米，平均每家养老机构的厨房建筑面积为129平方米。

　　394家养老机构设有储藏室，储藏室建筑面积平均为81.76平方米（参见表12）。

　　3、医疗服务场所

　　在421家养老机构中设有医务室（院） 的为371家，占88.1%；有50家养老机构没有设立医务室（院），占11.9%。在371家设有医务室（院）的养老机构中，366家养老机构填写了医务室（院）的建筑面积，平均为524.2486平方米。养老机构医务室（院）的建筑面积平均达到500平方米以上。主要是因为个别养老机构设有规模比较大的附属医院，最大的达到3万平方米，拉高平均水平。有346家养老机构设有药房，药房建筑面积平均为33.5311平方米。

　　在调查的全部421家养老机构中，75.5%的养老机构，即318家养老机构设有康复治疗室，康复治疗室面积平均为126.7343平方米。有276家养老机构设有临终关怀室，共有508间临终关怀室，平均每家养老机构1.84间，其中设置临终关怀室最多的养老机构有26间。除2家养老机构（共3间临终关怀室）没有填写面积外，其他274家养老机构的505间临终关怀室，总面积为16348.41平方米，平均每家养老机构临终关怀室面积为近60平方米，其中临终关怀室面积最大的一家为800平方米（参见表13）。

　　总体上，养老机构大多数都设立了医务室（院），但不同养老机构医务室（院）存在相当大的差距，有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医务室，但也有的是附设医院，且规模不小。超过65%的养老机构设有临终关怀室，且平均有将近2间，这说明临终关怀已经引起养老机构的普遍重视，把它作为养老机构的一项重要工作。

　　4、文化娱乐场所

　　从养老机构的文化娱乐场所建设看（参见表14），占所调查的养老机构总数的86%，也即362家养老机构设有多功能厅，平均每家养老机构多功能厅建筑面积为192平方米。355家养老机构设有图书室，设有图书室的养老机构占全部被调查养老机构的84.3%，平均拥有图书室建筑面积近58平方米。

　　近90%的养老机构，也即377家设有棋牌书画室，共有棋牌书画室703个，平均每家养老机构1.86个，平均每家养老机构棋牌书画室建筑面积约108.5平方米。92.4%的养老机构，也即389家设有户外健身活动场地，平均场地面积将1500平方米。另外，291家养老机构购置了专门用于老人上网的电脑，共计1705台，平均每家养老机构5.86台。

　　六、养老机构服务设备情况

　　养老机构的服务设备包括：起居服务设备、餐饮服务设备、医疗护理服务设备、康复设备、文化娱乐设备、户外健身休闲设备、卫生服务设备、食品加工设备、后勤保障设备（如车辆）等各个方面的设备。在这些设备中，起居服务设备和餐饮服务设备是必备的，本文仅对起居服务设备和餐饮服务设备的情况作些分析。

　　1、起居服务设备

　　从养老机构起居服务设备情况看，421家养老机构共拥有床位91296张，平均为216.86张，其中养老床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为1540张，标准差为180.197张（参见表15）。

　　目前，我国的养老机构除个别大规模的外，多数都在200张床位上下，属于中等规模的养老机构。在养老机构床位中，356家养老机构设置了失能老人床位，共计32365张，平均每家养老机构90.91张，拥有失能老人床位最多的达750张；260家养老机构设置了多功能护理床位，共计13766张，平均每家养老机构为52.95张，拥有多功能护理床位最多的达600张；271家养老机构拥有配备紧急呼叫器的床位，共计52398张，平均每家养老机构为193.35张，拥有配备紧急呼叫器的床位最多的达1100张。失能床位、多功能护理床位、配备紧急呼叫器的床位三项的标准差，分别为96.747张、87.656张和187.258张。

　　这同我们前面分析的是一致的，即目前我国养老机构规模大小不一，设施设备的配置参差不齐。从实地调查中发现，目前我国养老机构中，公办养老机构入住老人中失能半失能老人所占比重低于民办养老机构，许多民办养老机构入住的老人是以失能半失能老人为主，甚至个别民办养老机构入住老人的定位就是失能半失能老人。

　　从统计数据看，84.6%的养老机构设置了失能老人床位，61.8%的养老机构设置了多功能护理床，64.4%的养老机构设置了配备紧急呼叫器的床位；但是，仍然有相当一部分养老机构没有设置失能老人床位和多功能护理床位，甚至还有超过1/3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紧急呼叫器的床位。这是值得引起养老机构和有关主管部门重视的一个问题。

　　2、餐饮服务设施

　　从养老机构餐饮服务设备情况看，394家养老机构配置了餐桌，共计11212张，平均每家养老机构拥有餐桌28.46张，其中最多的一家260张，标准差为31.342张。20多家养老机构未设餐桌，主要是因为这些养老机构入住的老人基本上都是失能半失能老人，老人的用餐都是在房间里进行的，靠护理人员送餐到房间。

　　362家养老机构设置了食品储藏设备，共计1270件（套），平均为3.51件（套）。342家养老机构设置了留样冰箱，共686台，平均为2.01强，最多的达33台。389家养老机构设置了消毒柜，共计821台，平均为2.11台，最多的为12台。

　　225家养老机构有保温送餐车，共计692辆，平均为3.08辆，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有20辆（参见表16）。应该说，食品储藏设备、留样冰箱、消毒柜和保温送餐车这些设备，是保障入住老人饮食安全最基本的设备，也是每家养老机构必须拥有的基础设备。

　　从数据看，配备了食品储藏设备、留样冰箱、消毒柜和保温送餐车的养老机构分别占全部被调查养老机构的比重，分别为86.0%、81.2%、92.4%和53.4%，也就是说，还有约46.6-7.6%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这些设备。

　　七、养老机构职工队伍情况

　　一般来说，养老机构的职工队伍人数反映了养老机构的规模，职工队伍的结构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养老机构可能提供的服务水平和服务质量。目前养老机构普遍比较缺乏心理咨询师、营养师、持有国家证书的护理员和厨师。如果一个养老机构配备，尤其是配足了这些人员，大体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家服务比较全面、服务质量比较高的养老机构，这也是老人普遍希望入住的养老机构。

　　在421家养老机构中，有415家养老机构填答了职工人数，共有职工14575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职工人数为35.12人，其中最多的一家达209人，标准差为33.527人（参见表17）。目前，我国养老机构多数为中等规模，30个左右的职工，200个左右的入住老人。

　　但是，也有一些大规模的养老机构，职工达200人左右，入住老人上千人。383家养老机构填答了管理人员数，共计2314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6.04人，最多的一家为45人，标准差为4.983人。

　　管理人员人数占全部职工人数的比重为15.9%，考虑到部分养老机构没有填写管理人员数，管理人员人数占全部职工人数的真实比重估计会要高一些。目前，养老机构职工队伍建设中的主要问题是缺少专门技术人员，尤其是心理咨询师、营养师、持有国家等级证书的护理员和厨师，以及医生和护士。

　　从调查数据看，192家养老机构配备了心理咨询师，共计有277名，平均为1.44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配备了14名心理咨询师，另有54.6%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心理咨询师。235家养老机构配备了营养师，共计有342名，平均为1.46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配备了14名营养师，但44.2%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营养师。

　　302家养老机构配备了信息管理人员，共430名，平均为1.42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配备了10名信息管理人员，另有28.3%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信息管理人员。

　　326家养老机构配备了医生，共计1112名，平均为3.41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配备的医生数达236名，因而标准差高达13.485名，这主要是因为个别养老机构附设了规模比较大的医院。但是，仍然有22.6%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医生。

　　300家养老机构配备了共计1321名护士，平均为4.40名，最多的一家为63名，这同前面所说的配备医生数最多的是同一家养老机构，标准差为6.835名。28.8%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护士。380家养老机构配备了护理人员，共计7260名，平均为19.11名，最多的一家配备护理人员达122名，9.7%的养老机构没有专门配备护理人员。

　　需说明，这些没有专门配备护理人员的养老机构，并不是说就没有护理人员。事实上，一些规模比较小的养老机构，管理人员或其他人员往往身兼数职，既是管理人员，又是护理人员。

　　在护理人员中，211家养老机构配备了持有国家（高）中级护理员证书的护理员，共计1244名，平均每家为5.9名，最多的一家配备了54名持有国家（高）中级护理员证书的护理员；297家养老机构配备了持有国家初级护理员证书的护理员，共计3759名，平均为12.66名，最多的一家达110名。

　　在被调查的养老机构中，213家养老机构配备了持有等级证书的厨师，平均为1.96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有17名。49.4%的养老机构没有配备持有等级证书的厨师，但并不是说这些养老机构就没有厨师，只是他们没有等级证书而已。事实上，所有的养老机构都设有厨房，有厨师为入住老人做饭烧菜。

　　另外，238家养老机构还配备了其他岗位人员，共有1761人，平均为7.4人，最多的达97人。这些其他岗位人员，主要是保安、保洁、园林绿化等工作人员。

　　八、养老机构服务老人的情况

　　养老机构最根本的宗旨是服务老人。服务老人，一方面体现在服务老人的数量，另一方面体现在服务老人的水平和质量。养老机构服务老人的水平和质量，将通过入住老人问卷调查数据，专门进行分析和讨论。

　　在这里只对养老机构服务老人的数量进行分析。对养老机构服务老人的数量分析，包括三个方面：一是我们进行调查时入住老人的实际人数；二是这些入住老人的构成，特别是入住失能老人、低收入老人、“三无”老人、“五保”老人的人数，以及入住的老红军老八路、革命烈军属、劳动模范等人数；三是累计入住老人的情况。

　　1、实际入住老人数

　　在全部被调查的养老机构中，有7家养老机构因为数据不详或资料不完整，没有入住老人总数数据。414家养老机构共入住老人58671人，平均为141.72人，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入住老人达1883人，标准差为138.333人（参见表18）。如前所述，养老机构的平均床位数为216.86张，但平均的入住老人数只有141.72人，这意味着34.6%左右的床位处于空置状态。

　　近年来，在国家相关政策的约束下，各地加大了养老机构和养老床位的建设力度，养老床位数有了大幅度的增加，但养老床位的空置问题也随之凸显出来，这说明目前养老服务的供给与需求存在结构性的失衡。

　　2、入住老人构成

　　从入住老人的构成看，412家养老机构入住有失能老人，共计27867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为67.64人，最多的养老机构入住失能老人455人，标准差为64.496人。其中，公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失能老人57.62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失能老人79.49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的失能老人要远远多于公办养老机构。

　　394家养老机构入住有低收入失能老人，共计15236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38.67人，最多的为280人，标准差为33.154人。其中，公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低收入失能老人37.12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低收入失能老人39.86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的低收入失能老人也多于公办养老机构。

　　278家养老机构入住有“三无”老人，共计7346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26.42人，最多的达286人，标准差为41.150人；293家养老机构入住有“五保”老人，共计14234人，平均为48.58人，最多的达610人，标准差为69.946人。

　　公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三无”老人、“五保”老人分别为35.47人和65.39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三无”老人、“五保”老人分别为7.88人和10.80人（参见表18），公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的“三无”老人、“五保”老人多于民办养老机构。这主要是因为公办养老机构承担了政府的“兜底”职能。

　　事实上，一些公办养老机构收住老人的定位就是“三无”老人和“五保”老人，只有空置的床位才对一般的社会老人开放。老红军老八路、革命军烈属和劳动模范，是为国家、民族和社会作出了特殊贡献的老人，解决好他们的养老问题是养老机构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118家养老机构入住有老红军、老八路529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4.48人，最多的达76人；195家养老机构入住有其他军人，共1454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7.46人，最多的达116人；84家养老机构入住有革命军烈属，共296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3.52人，最多的达27人；71家养老机构入住有市（地）级以上劳动模范，共323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4.55人，最多的达88人。公办养老机构入住的老红军老八路、其他军人、革命军烈属、市（地）级以上劳动模范平均分别为2.02人、4.10人、0.92人和1.46人；民办养老机构入住的老红军老八路、其他军人、革命军烈属、市（地）级以上劳动模范平均分别为2.34人、6.35人、1.66人和1.6人。虽然从数量上看，公办和民办养老机构在入住老红军老八路、其他军人、革命军烈属、市（地）级以上劳动模范的人数上差别不是很大，但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的老红军老八路、其他军人、革命军烈属、市（地）级以上劳动模范的人数还是多于公办养老机构。

　　在实地调研中，民办养老机构在履行和承担社会责任方面更积极，许多民办养老机构的院长和管理人员都反映，他们很愿意为社会多尽一份力，多作一份贡献。对低收入老人，尤其是低收入失能老人，以及“三无”老人、“五保”老人，他们尽可能的减免甚至免收入住费用，对老红军老八路、其他军人、革命军烈属、市（地）级以上劳动模范也是如此。

　　3、累计入住老人数

　　366家养老机构对建院以来入住老人的情况进行了累计，总计入住老人324250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累计入住老人885.93人，最多的达34080人，标准差为2540.989人（参见表18）。

　　其中，358家养老机构对建院以来入住的失能老人进行了累计，总计入住失能老人169162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累计入住失能老人472.52人，最多的达13632人，标准差为1383.982人；312家养老机构对建院以来临终关怀的老人数进行了累计，总计临终关怀老人46360人，平均每家养老机构临终关怀老人累计148.59人，最多的达5800人，标准差为512.247人。

　　累计入住老人数、累计入住失能老人数、累计临终关怀老人数存在很大的差距，这主要是两个方面的原因造成的，一是养老机构的规模，二是养老机构开办的时间长短。公办养老机构和民办养老机构在累计入住老人数、累计入住失能老人数和累计临终关怀老人数方面，也存在比较大的差异。

　　公办养老机构累计入住老人数、累计入住失能老人数和累计临终关怀老人数分别为528.14人、238.23人和108.15人；民办养老机构累计入住老人数、累计入住失能老人数和累计临终关怀老人数分别为1227.29人、692.03人和167.97人。从总体上看，民办养老机构累计入住老人数、累计入住失能老人数和累计临终关怀老人数都要多于公办养老机构。

　　这从一个侧面也说明了公办养老机构形式单一、封闭运行、效率低下，推动公办养老机构的改革发展是今后一个时期我国养老服务业综合改革的一个重要方面。

　　九、结论与讨论

　　对421家养老机构调查的数据分析，既验证了此前学术界和有关方面的许多调查结论，也发现了许多以前没有发现或被忽视的一些值得关注和重视的现象。最主要的是：

　　（1）在421家养老机构中，公办养老机构占51.3%，民办养老机构占47%，其他性质的养老机构占1.7%。本次调查的结果与对我国养老机构构成的总体估计是一致的，公办养老机构占全部养老机构的一半以上。

　　（2）从养老机构场地的所有权看，养老机构的场地归政府所有的占54.9%， 养老机构自有的占19.7%，场地是租赁的占24.5%，其他情况的占1.0%。公办养老机构的场地基本上都是政府所有的。其他性质的养老机构中有几家是公建民营的养老机构，它们的场地也是政府所有的。

　　在231家场地属于政府所有的养老机构中，除公办养老机构和公建民营养老机构外，从数据看应该有少部分民办养老机构的场地也是政府所有的，这同一些地方政府划拨部分场地给民办养老机构的情况是相吻合的。民办养老机构的场地属于自有的只有83家，所占比重并不高，多数是租赁场地建设和运营的。

　　（3）从养老机构的投资主体看，投资主体为政府的养老机构占55.8%，所占比重最高，说明政府仍然是我国养老机构建设的最重要的投资主体。政府的投资，一方面投向公办养老机构（包括公建民营的养老机构）；另一方面对民办养老机构的投入也有很大增长，特别是一些养老机构的建设采取了政府与市场相结合的投资方式，这从政府投资为主体的养老机构数超过了公办养老机构数得到了印证。个人为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占35.6%，排第二位。个人为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目前绝大多数登记为民办非企业单位，所占比重仅仅次于公办养老机构，这是发展我国养老服务业的一支重要力量。

　　社会组织和企业为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所占比重分别为4%和3.3%。其他投资主体的养老机构5家，占1.2%。从目前来看，社会力量中的个人投资发展养老服务业的积极性比较高，但企业的积极性还没有充分调动起来。从我们的实地调查情况看，企业这一块主要是一些房地产企业和保险企业投资于养老服务业的比较多，但这些企业投资兴办的养老机构多数是高端或偏高端的养老机构，甚至是一些养老地产项目。

　　（4）从养老机构的收费标准看，除政府办的集中供养五保人员的农村养老机构和收养“三无”老人的城市养老机构外，收费标准最高的为月人均5500元，均值为1224.14元。总体上，近一半的养老机构人均月收费标准在800-1500元，这样的收费标准应该说是不高的。要说明的是，月人均收费标准是指相对固定的收费，主要是入住费和伙食费，有的还包括护理费，但多数养老机构的护理费用是按照护理的等级和项目另行收取的。因此，老人入住养老机构的实际费用，比我们统计的月人均收费标准要高一些。

　　（5）从养老机构的总体经营情况看，盈余的占9.5%，持平的占59.4%，亏损的占24.2%，未填的占6.9%。真正有盈余的占比不到一成，而亏损的占到了1/4，近60%的养老机构仅仅持平。同总体经营情况比较，上一年度盈余的和亏损的养老机构所占比重都有所增长，但出现亏损的养老机构还是大大多于盈余的养老机构。可以说，改善养老机构的经营状况，尽可能减少或缩小亏损面，是促进我国养老机构可持续健康稳定发展必须正视的一个问题。

　　（6）从政府补贴情况看，421家养老机构平均累计得到的政府补助为213多万元，政府的补助对养老机构的正常运营发挥了重要的资金支持作用。但是，各个养老机构得到的政府补助存在相当大的差距，有的养老机构从来没有得到过政府补助。在调研中，许多养老机构反映，政府应该提供的补助很多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到位，或者打折扣，或者以各种理由拒绝支付。

　　（7）除政府对养老机构的建设和运营补助等外，政府对养老机构还有一些物资补助。另外，养老机构也会得到一些社会捐赠的资金和物资。但不同的养老机构得到的款、物差距也是相当大的，可谓苦乐极不均等。

　　（8）养老机构的基础设施建设离不开建设资金投入。在被调查的养老机构中，累计投入资金最少的为10万元，最多的为3亿元，平均为1446.9694万元，标准差为2683.19806万元。数据显示，不同养老机构累计投入的建设资金量存在不小的差距。这主要是因为一些民办养老机构的院舍是租赁的，稍加改造就可以用来开办养老机构；而个别规模比较大的新建的养老机构，投入的建设资金也比较多，超过1亿元的就有8家。

　　（9）从养老机构的医疗服务场所情况看，88.1%的养老机构中设有医务室（院），11.9%的养老机构没有设立医务室（院）。总体来看，养老机构大多数都设立了医务室（院），但不同养老机构医务室（院）存在相当大的差距，有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医务室，但也有的是附设医院，且规模不小。

　　（10）从养老机构的床位设置情况看，平均为216.86张，其中养老床位最多的一家养老机构为1540张。目前，我国的养老机构除个别大规模的外，多数都在200张床位上下，属于中等规模的养老机构。在养老机构床位中，平均每家养老机构设置了失能老人床位90.91张，拥有失能老人床位最多的达750张；平均每家养老机构设置了多功能护理床位为52.95张，拥有多功能护理床位最多的达600张。我们从实地调查中发现，目前我国养老机构中，公办养老机构入住老人中失能半失能老人所占比重低于民办养老机构，许多民办养老机构入住的老人是以失能半失能老人为主，甚至个别民办养老机构入住老人的定位就是失能半失能老人。

　　（11）目前，养老机构职工队伍建设面临的主要问题是缺少专门技术人员，尤其是心理咨询师、营养师、持有国家等级证书的护理员和厨师，以及医生和护士。从护理人员队伍看，平均每家养老机构配备护理人员19人多一点，最多的一家配备的护理人员达122名，但有近10%的养老机构没有专门配备护理人员。要说明的是，这些没有专门配备护理人员的养老机构，并不是说就没有护理人员。事实上，一些规模比较小的养老机构，管理人员或其他人员往往身兼数职，既是管理人员，又是护理人员。

　　（12）从实际入住老人数情况看，平均每家养老机构入住老人为141.72人。如前所述，养老机构的平均床位数为216.86张，但平均的入住老人数只有141.72人，这意味着34.6%左右的床位处于空置状态。近年来，在国家相关政策的约束下，各地加大了养老机构和养老床位的建设力度，养老床位数有了大幅度的增加，但养老床位的空置问题也随之凸显出来，这说明目前养老服务的供给与需求存在比较严重的结构性失衡。

　　（13）从入住老人构成看，平均每家养老机构入住有失能老人为67.64人，最多的养老机构入住失能老人455人。其中，公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失能老人57.62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失能老人79.49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的失能老人要远远多于公办养老机构。公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低收入失能老人37.12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低收入失能老人39.86人，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入住的低收入失能老人也多于公办养老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