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人工湖 于 2014-8-18 09:49 编辑
记得抽烟被学校逮住的时候,那年上初二的我,手里紧紧揉着两块五“新石家庄”的烟盒,直到成为了一个团儿。
清晨苍白的像一张纸透进水里,我忘记了那时的空气是否带有沉闷,在现在回想起,一定有淡淡的压抑与期待;雨,对我有一种挥不去的情感,它又是莫名的,放佛时刻触动心扉。
早上第一节下课的铃声响后,我拉扯着要去买面包的小博来到操场上的二楼厕所;二楼厕所是广大“烟民”的聚集地,那天只有我俩在一边抽烟和说笑,好不痛快。但不幸总会在你的笑脸上打巴掌,悲惨总会在你的得意中叫你尽可能地跌入谷底。 抓我们的是教高中生体育的老师,腰阔膀圆,当时我都得仰望他;我所有的小心机在这具折煞无数反动派的体格前,选择了妥协。我俩乖乖地跟他来到政教处写检查。小博偷窥我生情并茂的检查,不由称赞时,我还洋洋自得地想过老师会放过我一马! 我将毕生所学之词,应有尽有地填充进检查里,默读到动情处,我都不免动容,心生宽容之心;和康一博交完检查,当时正上着英语课;第一节课由于逃课的人数比较多,我们又被遣送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在一连串地威逼利诱之下,我俩不好意思地说出,抽烟被逮着了。 班主任点燃一根“玫瑰钻”,吸入又吐出,他的模样被烟雾缭绕,看不真切表情;数学老师在办公室踢着毽子,脸上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这时班主任翘起二郎腿,开玩笑地说:“给我买一条硬盒中华,你们就不用叫家长了。” 我双眼放亮,说:“真的?”随之又暗淡下去,一盒硬中华差不多能买两条新石家庄啊! 班主任嫌我们浪费他的电话费,冷漠地让我和康一博去校外打电话叫家长。我和他出了校门,在一家小卖部里唉声叹气,拿着电话久久不敢拨打过去,外面下着淅沥的小雨,恰如我的心情,有种唐突的慌乱。
我是多么希望就此过去,但一切怎会照着愿望走呢。爸爸终于还是来了,他铁青着脸将我带了回去。谁都没有打伞,我们就是那样狼狈地到家,像打了败仗的士兵,沉默不语。
我站在墙角,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不敢正视他。
他不发一言地立在我的身前,那天家里格外安静,也许小雨总是富有神秘的力量,牵引一切人物保持缄默吧。
“抬起头来。”他声音像在晃动,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仿佛浸入水里的沉稳。
“啪!”清亮的耳光打在我脸上,也连带着我的泪水落下。并不宽敞的屋子变得空旷了,灯光像一缕缕金丝线在我的眼中柔和、朦胧。他气得浑身在发抖,就如那时寒冷的冬天一般;他的眼中何尝不是泪水充盈呀,而我总在一遍又一遍地叫他失望!
那天也是我的生日,餐桌上空无一物,我茫然地掉着泪水,心想:倘若我没有被抓住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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