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广交会 (长篇小说连载2)
时间: 2024-4-29 09:29 发布者: 中国老龄网 查看: 417 回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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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老龄网 ( 管理员) | 原创 佳贝 |
2024-4-29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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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佳贝
26岁的丁友年为人憨厚,说好听的是厚道、实在,说不好听的是木讷,“一根筋”。好些人借此取笑他,叫他憨叔。久而久之,“憨叔”的名字挥之不去,而“丁友年”这三个字却逐渐被人们淡忘了。
“我有错吗?”憨叔经常这样问自己,问旁人。其结果仍然是对自信的坚守。那么,他为啥要这样,有什么心事吗?
第二章 憨叔心事
朝鲜战争爆发以后,尽管美国政府用尽浑身解数对中国实行封锁禁运,企图挽回朝鲜战场上的败局,动摇新生的中国红色政权,但中国经济依然蒸蒸日上,人民生活不断改善,红色政权日益巩固。可是,作为美国封锁禁运前沿的香港,曾一度深受其害。企业倒闭,经济萧条,工人失业,民不聊生。
香港深水埗有一条鸭寮街,街面不宽,街道两旁骑楼林立,却是各类小商品的集散地,曾以商品以物美价廉著称。然而时过境迁,其繁华程度大不如前。有些商铺(包括廊道内外张贴的的商品广告)几乎清一色的西洋货;还有一些台湾高山茶等土特产,东南亚出产的芒果、木瓜、菠萝等各类水果;虽购买力下降,两条廊道仍有顾客来往。
还有不少商铺更加冷冷清清。“丁记行”就是其中一家。商铺里摆放的货物主要是西方低端商品。如锅碗瓢盆,洗漱清洁用具等日杂品。这家商铺和其他商铺一样,前店后宅。老板叫丁恒运,广东省惠阳人,年方46岁,由于年轻的时候就落下风湿病,后来因有抽烟等不良嗜好,又患了肺气肿,整天胸闷气踹,久治未愈。母亲叫丁陈氏,也是广东省惠阳人,44岁,中等身材,一张和蔼可亲的面庞,显得格外慈祥。
广东省解放后,丁恒运从内地进货,价廉物美,生意还不错。后来如前所述,港英政府被迫实行美国的封锁禁运政策,内地的货源断了。丁恒运只得另选进货渠道,不仅进货环节多,成本高,而且质量一般,导致生意越来越清淡,有时还入不敷出,难以为继,再加上丁恒运身体不好,店铺里只雇佣了两名伙计。尽管如此,两位伙计在柜台前无所事事。
到了1956年,他儿子丁友年已经26岁了,仍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就像一根木桩似的怵在柜台里,踏踏实实潜心看报。丁恒运常常暗地摇头,心里很是不悦。他本想把店铺交给儿子搭理,又很不放心。
丁友年,高中毕业,中等个儿,一双浓眉大眼璀璨有神。他为人憨厚,说好听的是实在,说不好听的是木讷。他的父母和一些长辈们都叫他憨仔,那些年龄和他差不多的平辈年轻人借此取笑他,叫憨叔。开始听到有人叫他憨叔,不习惯,还怒发冲冠,跟人斗嘴:“我为人憨厚,有错吗?”
“嗯。你没错,憨叔就是憨叔!”
憨叔越斗嘴,众人越乐。久而久之,和他同辈的人一天天长成大人了,“憨叔”的名字却挥之不去。比他年长的一天天老去,叫他“憨仔”的人越来越少了。再加上邻右舍之间称呼“憨叔”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还叫顺了嘴。他只好认命,顺其自然了。而丁友年这三个字却被人们慢慢地淡忘了。
这天,憨叔快速行走在鸭寮街上,还时不时地看了看手表。忽然,他听到有小孩的哭泣声,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位4岁左右的小女孩站在路旁偷偷哭泣。
憨叔非常同情,不由自主动停下了脚步,蹲下来问道:“小妹妹,怎么了?”
“阿妈,我要阿妈。”小女孩回答道。
憨叔替小女孩擦干眼泪,问道:“你阿妈怎么了?”
“不知道。我想阿妈。”小女孩又哭起来。
“小妹妹,别哭。哥哥和你一起等阿妈,好不好?”
“好。”
此时,街道对面临街有一位糖果摊主大声吆喝:“棒棒糖!好吃不贵的棒棒糖呢!”
“喜欢棒棒糖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
“哥哥带你到对面,给你买棒棒糖好吗?”
小女孩不哭了:“好。”
憨叔拉着小女孩来到对面临街糖果摊,掏出一张钞票:“老板,来一个棒棒糖。”
摊主回应道:“好哩。嗯。这靓妹真漂亮。”
憨叔接过摊主的棒棒糖,递给小女孩。小女孩不哭了,小嘴一口一口舔着棒棒糖,脸色露出了笑容。
不知什么时候,小女孩的棒棒糖被一把夺走,摔在地上。仔细一看,原来是小女孩的妈妈来了。小女孩不知所措,呆呆地站着喊:“阿妈,阿妈。”
憨叔这才反应过来:“阿妈来了?”
女孩妈瞪着憨叔,大骂:“臭不要脸的,谁是你阿妈?一个棒棒糖就想把我的孩子拐走?”
女孩妈这一声吆喝,引来路人围观。
“你?”憨叔不知说什么好。
女孩妈大声问道:“我?我怎么了?”
“你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好不好?”
女孩妈又从地板上捡起棒棒糖,喝道:“人脏俱在,有什么好说的。”
小女孩见大人吵嘴,又哭了。
“我哄小妹妹等你,有错吗?”
“哼。谁信呀!”
憨叔看看糖果摊主,看看路人,没有支持,没有同情。憨叔一脸茫然。
女孩妈一手拉着小女孩:“毛毛,我们走!”
小女孩被她阿妈拉着,一步一回头看着憨叔。憨叔无语。此时,憨叔突然想起什么,一看手表,一下子紧张起来,快步离开这里。
原来,媒人介绍了一位女朋友,约好到电影院门口见面,并且一起看电影,还说好电影开映前15分钟在电影院门前会合。然而,当他来到电影院门前时,电影早已开映,也不见媒人和女友的踪影了。
殊不知,这个不好不坏的名声却给他父母增添了几分烦恼。这个憨叔呀,与他大小差不多的靓仔都娶上媳妇了,有的还生了仔,都满地跑了。可他连一个对象也没有。他父母曾经托媒人说了几个,都嫌他太憨,看不上,心里别提有多急了。此后,他更少不了父母的埋怨,“丁记行”生意不好也与此挂起勾来。
大年初十的一天上午,一位十分漂亮的年轻女士来到“丁记行”。这位女士身穿一件米黄色衬衣和一条浅灰色长裤。她虽然穿着朴素,却有一张标准的古典瓜子脸和一双乌黑的发辫,眼睛大而有神,鼻梁坚毅挺直,樱唇略薄柔软,仍显花容月貌,只是眉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胸前隐约可见的双峰显得有些挺拔。
她叫李文燕,21岁,刚从广州外语专科学校毕业,现在是广东省外贸局下属省级物资交流会办公室的一名职员。今天前来香港华润出差,偶尔路过这里。
不知什么原因,憨叔被眼前这位靓妹深深地迷住了。表面上,他穿着一双木履鞋,翘着二郎腿,若无其事地坐在柜台旮旯处看报纸,暗地里却透过报纸缝隙观察这位靓妹的一举一动。
李文燕把整个店铺巡视了一遍,再将目光聚焦在日用品上。
憨叔立即放下报纸,“踢踏,踢踏”地迎了上去,问道:“靓女,您喜欢哪一款?”
李文燕随手拿起已经看好的一面小镜子问道:“这面镜子多少钱?”
“3元。”憨叔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要了。”李文燕一边说,一边从她的黄色挎包里取钱。
“好眼光。这面镜子真适合您。”憨叔立即找了一张包装纸,小心翼翼地将镜子包起来递给李文燕,说道,“欢迎您再来。”
“给。”李文燕将一张纸币放到柜台上,“不用找了。”
李文燕接过憨叔包好的镜子,轻轻地放到黄色挎包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店铺。
憨叔没有在意李文燕的话,只是礼节性地回应道:“您慢走。”
当他目送李文燕走后,便从柜台上拿起纸币一看是5元的现钞,发现对方多给钱了,便大声喊道:“小姐,找你钱。”
大概是街上人多的缘故,憨叔大声喊了好几次,不见李文燕回应。他立即将5元钱放进钱匣子里,又从钱匣子里取出两元钱,
憨叔忘记换鞋就出了大堂。憨叔穿着木履鞋沿着廊道上“踢踏,踢踏”的追赶和呼喊:“小姐,钱!”
憨叔不小心,与迎面过来的行人撞了一个大满怀,踉跄跌倒在地。
这位行人骂骂咧咧道:“你眼睛长在后脑勺了吗?”
憨叔连忙从地面上爬起来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憨叔的举动吸引众多行人的注意和嘲笑。憨叔顾不上这些,一口气小跑大约800米。当李文燕意识到后面有人在追喊时,憨叔已满头大汗快追上李文燕了。
“真是见鬼了!” 李文燕脸上顿时乌云密布。李文燕加快了步伐,而憨叔的步子更快,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李文燕心里发出了无声的怒吼,便离开廊道,来到大街上再停下脚步,大呼一声,“黄包车!”
正好一辆黄包车来到李文燕面前。李文燕正要蹬车的时候,憨叔已经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别动!你在向前走一步,我就叫警察了!”李文燕怒不可揭地大声吼道。
“靓妹,钱。”憨叔手拿两块钱,立马像紧急刹车一样站在李文燕面前,脚跟一动不动,只是由于惯性原因,身体歪歪斜斜往前倾,好不容易站直了还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是已经给你钱了吗?”李文燕十分生气地质问。
大街上不少行人也很好奇,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靓妹,错了。”憨叔耐心地说道。
“有什么错?”李文燕更加生气了。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
“你啥意思?”
“你多给了两块钱,还你。”憨叔郑重其事地将两元纸币递给她, “我有错吗?”
“我已经说了,不用找了吗?”女士解释道。
“不行呀。这个镜子就值三块钱,我们不能多要。”憨叔认真地答道。
“这是你们老板的规矩?”李文燕怒气顿时消散,脸色由阴转晴。
“是……是我们做生意的规矩。”憨叔气喘吁吁地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好吧,我收下。”李文燕才幡然醒悟,接过两块钱,想了想说道,“你这个人也真是,多大点事呀!”
“抱歉,抱歉。”憨叔双手抱拳微笑道。
此时,李文燕这才注意到憨叔的木履鞋,“噗嗤”地笑了。憨叔不好意思地挪动脚步,再低下头看了一下,也傻傻地笑了。
大街上围观的人见此情形众说纷纭。有的说:“这靓仔真不错!做生意嘛,就应该这样。”
有的则说:“大惊小怪,不就两块钱的事吗?”
还有的说:“多此一举。”
众人各说各话,三三两两,很快就散开了。
李文燕没有理会众人的对话,将钱放进小包里,整理自己的包包,然后下意识地说出自己的评价:“你说的真好,做生意嘛,就要讲这个。对了,怎么称呼你?”
李文燕发现没有回应,却发现憨叔已经悄悄离开了,能够看见的只是憨叔的背影。
憨叔“踢踏,踢踏”地回到丁记行店铺,还坐在那个旮旯处,刚拿起报纸准备看。憨叔的父亲丁恒运从里屋呼哧呼哧地出来:“憨仔,进来一下。”
“咩事?”
“进屋说。”
“嗯。”
憨叔跟着丁恒运进到里屋。丁陈氏早已在里屋候着,待父子俩进来,则轻轻关上门,拉长着脸回头问道:“回来了?”
“回来了。”憨叔感觉有些怪怪的,反问道,“怎么啦?”
丁恒运先开口:“怎么啦,‘丁记行’就要关门啰。”
“什么情况?”
“已经到手的钱还没捂热,就要……”
“你是说给顾客送钱的事,对吧?”
“还能有什么呀?”
“这与关门有什么关系呀。我们又不亏一分钱。”
丁陈氏坐在床头端起茶杯嘟噜道:“这么做又不是一次两次,也没见生意好起来呀?”
憨叔据理力争:“做生意要讲诚信,是你们教导的呀,怎么到这儿就走样了呢?”
丁陈氏有点激动:“你这个憨仔真憨,大道理能当饭吃呀。”
丁恒运附和道:“你称二两棉花出去‘访一访’,世界上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呀?”
憨叔辩解:“不是没有,是您没有听见而已。”
丁恒运说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以后丁记行还得靠你搭理,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得下心呀。”
丁陈氏哭泣起来:“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仔,做事一根筋,还娶不到媳妇。我还有什么盼头呀。”
丁恒运叹气:“是啊。你都26岁了,还没谱呢。”
憨叔安慰:“阿爸,阿妈,不着急。丁记行生意不好,是暂时的。媳妇没有娶上门,也是暂时的。你们就放宽心好了。”
丁陈氏哭的更厉害了:“我都快入土了,宽得了心吗?”
丁恒运突然想起花花来:“这事也怪了。你和你表妹一个样。一个娶不进来,一个嫁不出去。我们丁家不知哪辈子缺了大德呀。”
丁陈氏停止了哭泣:“对了。花花现在咋样?”
憨叔极不情愿地提及这事:“还不是那个样子。”
丁恒运说道:“我倒是有一件心事。”
憨叔急忙问道:“咩事?”
丁恒运:“她阿爸走的早,她娘俩不容易。你去一趟香蕉坪看看她母女俩吧。”
提起花花,还得从1948年春的广东省惠阳老家说起。那年憨叔的二爷因不满地主欺负二婆婆,放火烧了地主的宅院。官府不仅缉拿了二爷一家人,还株连九族,将曾祖父全家10多口人杀了。好在憨叔家和叔伯两家离曾祖父远些,他阿爸丁恒运和叔伯闻讯后携两家人一起逃到香港。丁恒运在鸭寮街东拼西凑开办了丁记行,直到现在。叔伯一家住在香蕉坪,置办了一辆三轮车搞运输。后来叔伯生病去世了,留下大妈丁李氏和花花相依为命。
花花的大名叫丁悦花,现年19岁。自从失去阿爸后,她阿妈丁李氏管不了她。她生活不检点,也不好好读书,还经常和一些流氓阿飞一起鬼混,成天无拘无束的混日子,也被提前辍学了。为这件事情,憨叔及父母没少费口舌。她当面答应的挺好,事后就是不改。
话说花花所在的香蕉坪,可不寻常。自从1949年底,蒋介石集团兵败台湾后,为反攻大陆,在这里建起了特务大本营。任务是培训特务,积蓄力量。这座大本营里,有相当数量的香港马仔已经成为他们培训的特务。
有一次,香蕉坪的特务头子徐步才上校在香蕉坪遇见了丁悦花,两人眉来眼去,一见钟情,很快堕入情网。后来徐步才夫人知道了,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花花在徐步才手把手训练下,逐步练就一身擒拿格斗绝技,仕途步步高升,并被授予少尉军衔。
这天,憨叔带上一大包点心乘坐小船前往香蕉坪小镇。
憨叔下船,进入小镇,顺着马路往前走,来到丁悦花家门口。憨叔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丁李氏的声音:“门没锁。”
憨叔推门而入,这才看见丁李氏正在择菜,抬头一看:“憨仔,是你?”
“是我。大妈。”
丁李氏站了起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憨叔将点心放在桌子上:“看你呗。”
丁李氏要给憨叔倒水。憨叔赶紧拦住:“我来,我来。”
丁李氏坐下来继续择菜:“你阿妈、阿爸还好吧?”
“还好。”
“你阿爸的身体好像大不如前。”
“肺气肿。还那样,维持着。”
“时间过的真快,你也长大了。”
“嗯。”憨叔环视房间,屋子整洁,还有几片腊肉挂在房梁上,“你的生活没啥问题吧?”
“还行。”
“看来,花花长出息了?”
“要不是那个死丫头接济我。我早喝西北风了。”
憨叔蹲下来帮忙择菜:“花花呢?”
“她呀。还在外头疯呢。”
“疯。什么意思?”
“唉。我上一辈子作的是哪门子孽呀。该找婆家了,她不找,还成天跟一帮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她不是已经挣钱了吗?”
丁李氏摇头:“谁知道她的钱干净不干净呀。”
“你不问问她?”
“人家拿出一把钞票塞给我,然后,说她的事不用我管,我还能问啥嘛。”
丁李氏择好菜,将菜放在簸箕里。再把菜根放入垃圾桶里。
“她常回来吗?”
“有时候深更半夜才回来,有时候三天两头不回家。”
“看见你身体好,生活好。我就放心了。”
“唉。死不了。”
“大妈。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憨叔觉得话不投机,看望目的已经达到,便起身要走。
“刚来就走?”
憨叔:“我真的有事。”
丁李氏站了起来:“等花花回来,我告诉她。说你来看她了。”
“好的。”
“慢走。”
憨叔离开了。
丁悦花身穿土黄色飞仔服,带十几名便衣特务,各自骑自行车在香蕉坪大街上横冲直闯。一老乡在街道旁边摆上装有青菜的小篮子,正在叫卖,被丁悦花撞翻,还全然不顾。
街上的人怨声载道,见他们就躲。
丁悦花的自行车队来到一处小广场,开始练习打斗。她和一名男特务打的难解难分。不知道这名男特务有意让花花,还是花花穷追猛打,这名特务的后背被一拳击中,踉跄几步,双手着地,趴在地上,引起众人呵呵大笑。
此情此景,正好被路过这里的憨叔看见,很是惊讶,大喊道:“花花!花花!”
丁悦花看见憨叔,十分得意地停了下来。丁悦花大手一挥:“好了。不玩了。”
这名特务随之站了起来抱拳:“多谢花姐!”
其他特务也停了下来,注视着丁悦花一举一动。
丁悦花来到憨叔面前:“表哥,来了?”
“嗯。怎么这身打扮?”
“喜欢。”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还成天打打杀杀,没一个正形?”
“玩嘛。咩事?”
“看看你和大妈。”
“多谢了。我妈挺好的。我也挺好的。我有事,不送。”
憨叔想起刚才与她阿妈的对话,拉长脸大声说道:“花花,听我劝,找一件正事做吧,不要这样了!”
丁悦花很诧异:“怎么了?”
憨叔生气了:“你这样,成何体统呀?”
丁悦花斜看一眼:“不用你管。”
在旁的特务们一脸奸笑。
憨叔更气了:“真的?”
丁悦花板着脸:“真的。”
憨叔瞪大眼睛,气不打一处来:“好呀。从此以后,你住你的香蕉坪,我住我的鸭寮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丁悦花嬉笑:“表哥,听说你那个丁记行也不咋样。如果混不下去了,就来找我吧。保你天天有肉吃,顿顿有酒喝。”
众特务嬉皮笑脸迎合道:“来吧,来吧。我们一起吃肉喝酒。”
“好了。就当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告辞!”
憨叔愤然而去。
丁悦花当着众人做了鬼脸,再招呼众人:“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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